大白话!

【关周/彬诚/诚巡】第三次告白(上)


第一次是他们认识后的第一个冬天。

那天大降温,关宏峰来上班的时候戴了一条紫色的围巾。

周巡打眼看见了不由得一愣。

然后一整天都不怎么在状态。

下班的时候办公室人陆陆续续走得精光,他还坐在位置上发呆。

关宏峰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桌上的东西,过来敲敲周巡的桌子:“明天还这样就别来上班了,请一天假,把你的事情处理好。”

“哎,师傅……”周巡在他身后急急忙忙站起。

关宏峰手插进大衣口袋准备出门,半侧了身子回头看他。

“呃,那个……我,我喜欢你……”周巡的脸憋得有点红。

关宏峰顿了一会儿,“哦”了一身,转过身去。

“早点下班。”然后头也不回地说。

 

 

第二次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年。

那天是同事老朱结婚,找周巡当伴郎。

之前周巡就拒绝了:“我操,不去。我都当了多少回伴郎了,不过三,不过三,要不不吉利了。”

老朱说:“你搞什么封建迷信啊,你的信仰你要拎拎清,再说了,我们这一拨就你和关队没结婚了,我总不能喊关队吧。”

周巡没心没肺地笑:“队里来了这么多小年轻,找他们啊!”

“嘿哟,那伴郎这么年轻都把我给比下去了!”

周巡撩了一下头发:“那我这么帅,不也把你比下去了。”

“滚。”

最后还是给当了。倒没抢成新郎的风头。

——都给关宏峰给抢了。

那时队里刚破了一个省级大案,来喝喜酒的大多数都是公安系统的,都跑来敬关宏峰的酒,周巡就过去帮忙挡酒,轮到新郎新娘一家来敬的时候,周巡也帮忙挡,新郎气乐了:“周巡,按道理今天晚上你应该帮我挡酒才是吧。”

周巡其实有点大了,搂着关宏峰跟新郎叫板:“老朱啊,不是兄弟……不帮你,没办法,谁叫我是他助理,他是我头呢,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新郎说:“这话说的,够清醒。说明酒还没够!”于是又呼朋引伴灌了周巡不少。

婚宴结束的时候,周巡已经瘫在了椅子上。新郎酒也没少,被人扶着过来看周巡,大着舌头说叫人开车送他们回去。

关宏峰说,你还有空管我们,忙你的去吧。架起周巡去开车。

周巡闻到关宏峰身上的气味,醒来一点,看着关宏峰近在咫尺的脸傻乐,没忍住,用额头上去贴了一下。坐上车也不安分,摸索半天把副驾的座椅拉到最前,蜷着腿,右手支在中间的空调排风口,撑着脑袋看关宏峰。

关宏峰实在不懂周巡这样折腾就是为了看自己脸还是让自己看他那张醉醺醺的脸。

说实话,周巡长得不赖,今天当伴郎,穿西装,打领带,头发也整得服服帖帖,如果不是现在醉了,脸和脖子都通通红的,应该是还挺好看的。

“关队,关队。”周巡说,“就我俩没结婚了。”

关宏峰认真地看着前面开车:“嗯。”

“要不咱结个吧。”

关宏峰看了周巡一眼,想想,没说话,毕竟和一个醉汉说什么都是无效的。

关宏峰又开了一段路,感觉到周巡的安静,再看去,人已经趴在空调排风口上睡着了。

关宏峰手一伸,关掉了冷气。

周巡第二天早上是在关宏峰家的沙发上醒来的,盖了条毛巾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周巡看了一下时间,就跑去卫生间,开开心心地拿关宏峰的洗漱用品洗头洗澡,还刮了一下胡子,拿起昨天的衣服闻了闻,浓浓的酒气,他就裹着浴巾跑去关宏峰橱里翻衣服。他骨架小,关宏峰的衣服他穿着都大,想了想,还是拿了件制服的衬衫套上了。

关宏峰带着早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巡光着腿就上身松垮垮地套了一件自己的衬衫在客厅里看鱼。

“来吃早饭吧。”关宏峰拿出碗来摆盘。

周巡笑嘻嘻的靠过来,他是没有腺体的B,但是现在,他身上也有了关宏峰的味道了,关宏峰的洗发水,关宏峰的沐浴乳,关宏峰的须后水,关宏峰衬衫上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当然,最后一个周巡是闻不到的。

“还真他妈的饿。”周巡坐下来抓起包子就咬,“昨天喝了一肚子酒,夜里起来了两次……还是三次?几泡尿就没了。”

“那就多吃点。”

周巡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看着对面的关宏峰。他脸不大,现在半个都被拿包子的手挡住了,衬得看人的这双眼睛格外的漂亮而多情,而且现在简直在发光。普通人看着怕是就要沦陷。

——可关宏峰向来不是普通人。他在想,看来周巡酒量真的可以,都没断片。

“先吃吧,一会儿咱聊聊。”关宏峰说。

对面的那双眼睛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眼里的光彩慢慢消失了。

跟了关宏峰十年,周巡太了解关宏峰了,昨天关宏峰没有拒绝,周巡还以为有戏,醉醺醺地还做了美梦。

现在想想也是,关宏峰向来不做多余事,自然也没必要答复一个醉鬼的告白。

周巡嘴里发苦,闷头说:“你说吧。就着饭,还能跟着一起消化消化。”

关宏峰就开口了:“我个人对感情还是结婚,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目前,暂时也没有想在一起的人。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如果碰到合适的,可以考虑一下。”

周巡把剩下的包子和粥胡乱往嘴里塞,边吃边“嗯嗯呜呜”地点头,吃完去找自己的裤子,就躺在沙发的地上,他捡起来就套,轻松地说:“关队,你的衬衫我借一下啊。”拉拉链系皮带的时候手却顿住了。

他仍旧背对着关宏峰,缓缓地开口:“不结婚……也可以啊,要不要,当炮友?”

“……我没兴趣。”

周巡落荒而逃,毕竟问出这样的话的自己确实很丢脸,而这样的对话,也很尴尬。

他也没敢问关宏峰到底是对这事没兴趣,还是——只是对他没兴趣。

 

第三次告白是“2.13”案件的时候……

哦,不是。周巡觉得不算。

都说给了关宏宇那孙子。

后来,他和关宏峰被十几个人堵在了一个烂尾楼里,子弹都打光了,他自己还中了一枪,疼得要死又冷得要命,关宏峰从后面抱着他,左手死死地按在他的伤口上。

周巡可以感觉到关宏峰在发抖,会让他生出这人紧张他紧张得不行的错觉。

他自欺欺人地嘀咕:操,就这么死,也值了。

不去想这里这么黑,关宏峰也许只是因为黑暗恐惧症犯了。

 

再后来,“2.13”案件终于告破,关饕餮都一周岁了。

有人提议热烈庆祝一下。提议的自然是关宏宇,顺便跟大家收一收欠他儿子的出生红包。

周巡跟上头说要让关宏峰官复原职,自己还当他助理,但是鉴于他在这个案件中的重大立功表现,上面给驳回了,还把他的代队长给扶了正。于是关宏峰就又坐着火箭去了市局。

但距离远了,周巡却总觉得,之前十六年没有跨过去的那道沟,他可能就借此跨过来了。在他要死的时候,关宏峰从来没那么凶地对他吼:“不准死!!!”

半死不活的周巡被吼得美滋滋的。

这两年,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彼此误会过、相互忌惮过,又互相托付过、并肩战斗过。这么苦,这么累,这么绝望、这么孤单的两年,周巡一点都不后悔。他再一次对着车里的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发型,正了正衣领,开车门下车。

这才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

周巡紧了紧衣服,就往酒吧后门走,脑子里想着,一会儿就对关宏峰说:

“老关,你看下雪了,一个人睡得多冷啊。”

“嫂子——”是关宏宇的声音。

周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往黑影里躲着了。

“你少来。”刘音并没有多么不高兴的声音传过来,“我这是酒吧啊,是卖酒的,真当我这儿是食堂了。”

“也是给我哥庆祝啊,你不看你侄子的面子也看我哥的面子是不?他脸那么大。”

“去去去。”刘音在笑着撵他,“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人家送菜过来。”

周巡又愣了一会儿,然后觉得有点冷,一抬头,嗬,雪什么时候下得这么大了。

他抖了抖头上的雪,还是抬脚往门里走,刚进来手机就响了。刘音循着声音看过来。

周巡朝她点点头,背过身去靠在门上接电话,那头,是赵馨诚嚎嚎的哭声。

刘音带着送菜的师傅进来,关宏宇往她身后看。

“哦,周巡……”刘音指指后头,“刚接了个电话,还没进来就走了。叫我跟你们打声招呼。”

关宏峰朝刘音手指的方向虚虚的看了一眼,身子都没动。

 

 

周巡冷冷地看着喝醉了的赵馨诚哭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彬……彬他为什么……我现在找不到他了……我真他妈的恨……”

周巡觉得又冷又烦。

他不是特别喜欢韩彬,那么有心机的人就不像会有这么温和的笑容的,果然被他言中了吧。可不知道为什么赵馨诚就这么死心塌地把韩彬当宝贝,明明自己是个A,还心甘情愿被人压。

赵馨诚也怼过他:看上个性冷淡,跟着人家后面当和尚十多年,白活了。

周巡想:嗯,两个二傻子。

他弯下腰,将赵馨诚被雪水打湿了贴在前额的头发撩起来,然后挺用力地拍了拍这个男人英俊的如丧考妣的脸:“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发展一段新的。”

“咱俩要不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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